我1943年出生于四川万县市（现重庆万州），籍贯却是湖北宜昌；男性公民，名字却带女性色彩，致使不少人信中称我“阿姨”；学的是外语，职称却是语文特级教师……我的一生，注定要充满着矛盾。
    

我学的是俄语，1966年大学毕业时正是反修的鼎盛时期，俄语受到了冷落，我的同学全改教了英语，我索性彻底“反帝反修”，走出外语，径直走入语文行内。我的老师了解我，自然不同意我往语文圈里钻，因为那是文革时期，教语文危险多多，我又不太守“本分”。不过，他还是授我以秘诀：就讲毛主席诗词和样板戏，保管不犯错误。我当时最大的收获是背熟了毛泽东的37首诗词。不过，我依然守不了“本分”。批孔老二时，我自编了孔老二言论集（实际上是《论语》经典），为了蒙混过关，说是不知道孔老二就批之不倒，于是我的学生大都学习了不少孔子言论。后来又批《水浒》，我便找来一本纸张发黄无头无尾的《水浒》备起课来，津津乐道地讲起了《水浒》的精彩片断。学生听的津津有味，偷偷地掀起了读名著的高潮。但我总不忘丢出一句话，“毒文共批判”。不过学生只欣赏了文，却不知毒在何处。为此我还被外单位请去做“批《水浒》”的报告。那是我上语文课最得意的一段时光。可谓借大批判之野火，点我心中之神灯。
    

那时时兴“学农”，我常常带学生到农村与贫下中农“三同”。每次我都要学生带上书本，自作主张在劳动中安排语文课。开始时常……